那维莱特篇伟大实验 (第6/6页)



    “看来药品非常成功，我们的实验已经告一段落，那么，最后一个环节，竞拍！”主持人拍了拍手。

    那维莱特抓着铁笼的栏杆，看着他的孩子被放在展示台上。

    ……

    在舞台的灯光下，那颗白色的蛋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辉，颜色变换间让人想到那维莱特的眼眸。

    “那么开始叫价，一亿起拍！”

    竞拍很快就以十亿的成交价结束，获得者在羡慕的眼光沐浴中走上台，他还带着面具，上翘的嘴角是脸上唯一能看清的部分。

    “现在，这枚蛋就属于您了！恭喜您！”主持人欢欣雀跃，不停鼓掌。

    “不，这不只属于我。”那人微笑着打断，随即将蛋精准地扔在了观众席。所幸有厚厚的地毯作为缓冲，蛋在地板上滚了几下就停住了。

    “大家不好奇，审判官大人产下的蛋是什么味道的吗？”

    “或者说，吃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奇效。”

    这句话犹如巨石击潭，场内一下子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那人叫侍者递来一把锤子，跳下台砸开了这枚蛋，先流出来的是透明的液体，然后是一块“rou”——只能用这个字来形容，因为还没有经过分化，四肢五官都还没来得及形成。只有一块粉色的裹满粘液的rou躺在碎裂的蛋壳之间，上面几根淡青色的血管微不可查地跳动着。

    “在场的各位都有份！”这句话一落下，观众们一拥而上，团团包围了那块地方，很快撕裂声，咀嚼声清楚地穿过人群回响。每个人脸上尽是幸福的，平和的微笑，只是偶尔露出的沾着rou屑的齿缝揭示了此刻正在进行的暴行。

    主持人因为本职工作而不能离开舞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台下。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

    ……是水，不知从哪里来的水已经没过台下的人们的脚踝，但没有一个人发现。

    哪里来的水？主持人下意识抬头看，明明天花板一切正常啊，当他视线下移，他僵住了——剧院大门口处不停有水从门缝处涌出来，正在顺着台阶一点点积蓄起来。

    “水！”主持人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就感觉自己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只能不停地发出声音来提醒台下的人，但他们都沉浸在抢夺那为数不多的“rou”，竟是什么也察觉不到。

    直到某个人意识到了已经没过大腿的水，直到一些人已经意识到了浸到水里的胸口，他们才来得及说出：

    “水！”

    “是水！”

    “是预言！”有人大喊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在枫丹流传已久的预言，迟到了许久的恐慌情绪一下点燃了每个人的心，他们开始尖叫，他们试图逃跑。

    但水已经无处不在。

    他们终是为了这一切付出了代价，而这代价是他们的一切。

    …………

    “普通”的记录之五：

    「……我直到如今都还在后怕，幸好我当时没有选择参与到他们的实验当中去……」

    「在我听到那个疯狂实验的目的以及设计方案后，我立马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并立刻动身离开了枫丹。」

    「前不久，我试图去打听这个实验的后续。我一开始希望这个实验在最初就被扼杀，不会被推进下去，但我试着去找当年相关的人员之后，我发现他们全都消失了……」

    「但那些浅浅的，未清理干净的痕迹告诉我绝对发生过什么……」

    「它们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再探究下去……天知道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梦，我的幻觉，我的错乱记忆。」

    「他们一定是为自己的贪欲而付出了代价。神在上，我将保守这个秘密一生。」

    「愿水洗去一切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