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下）（浴池zuoai、游乐场性侵） (第8/11页)

怔住。这家伙动作也太快了。

    “这个……”

    “是你的。”基里艾洛德人摆手打断。“顺手套了两个，一个已经给刚刚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崽子了。”说到这，他忍不住转了转眼睛。“知道你会这么干。”

    他微微一震，视线转了一圈，看到那哭闹的小男孩已然欢天喜地抱着玩偶，蹦蹦跳跳地和父母跑开了。

    迪迦一声不吭，想象了一下这恶劣的男人送玩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有必要的话，他倒也能对人表现得非常和善亲切，除此之外，他向来懒得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刚刚说不定也是和当初喂鸽子时一样暴躁的表情——奇怪的是就算觉得蠢，他也还是要这么做。

    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欢悦钻进心中，迪迦突然又笑出声来，并且一笑便忘乎所以，放纵自己沉浸于这一阵小小的快乐，笑声混着刨冰店的风铃叮当，像春雪消融的小河，没了任何忧郁的心情。

    “你真好玩儿。”他说，把毛绒玩偶揣在怀里，又忍不住继续笑。

    基里艾洛德人盯着他明亮开朗的笑容，心里糊里糊涂就是欢喜，也没在意他说什么，下意识又在他颊上轻轻落下一吻，碰触处柔软凉滑。

    笑放大了，触觉也一起放大了，那一丝温柔撩人的暖意也开始在他脸颊上燃烧。于是，迪迦呆了呆，迷茫地抬起手，在男人吻过的地方蹭了蹭，好像不明白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微笑再次在嘴角绽开，迪迦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四目相对，像两面剔透的镜子互相映照。然后，说不清谁先靠近，一股动物似的、难以抗拒的力量牵引着嘴唇，他们自然而然地在树荫下接吻。

    迪迦略略歪着头，鼻尖蹭着他的鼻翼，嘴唇和他互相厮磨轻吮着。基里艾洛德人的双手则抬起来，轻柔地抱在他两鬓上，拇指托住他的下巴，一点点加深亲吻。他再次闻到了男人身上醉人的迷香，深深吸入肺腑。

    犹豫和挣扎，理性与界限，都被过分沉重的渴望压垮了。唇舌嬉戏缠绵之间，喧嚣消失了，人群也消失了，四周没有一样东西妨碍他投入这个吻，耳边是静谧深沉的幽幽细响，似风穿树籁的微鸣，幽林凉月下的古琴声。

    他们越吻越深，难舍难分，迪迦难以凝聚起毅力抽身而去，直到氧气不足，站立不稳，不得不靠在男人身上喘气为止。

    “迪迦……”基里艾洛德人低声唤着，吻上他眼尾。

    他在迷醉的眩晕中瞥到不远处一个好奇的小女孩指着他们，她的母亲便立刻捂上她的眼睛，带她远离这一片区域，并在临走前地朝他们递来一个怪异的眼神。

    理智猛地回到恍惚的心里，迪迦想起了自己一时抛诸脑后的一切——他和他天然的对立，他们古怪到病态的关系，这个恶魔曾经又对他做过什么。他竟然在那种着迷疯魔的状态里把什么都忘了。接着，迪迦立即挺起了脊梁，捏紧手里的玩偶，身体用力一扭，从怀抱里挣脱出来。

    “走开。”迪迦说。“离我远远的，做你自己的事去。”

    基里艾洛德人似乎跟不上他态度的变化，望着他平静冷淡的目光，好像在里面迷了路，神情一时茫然懵懂，

    “又怎么了？”他握向迪迦的手腕。“被看到了？这里没有熟人——”

    迪迦缩回手，后退两步。“别靠近我。如果你想继续玩，可以自己走，别跟在我身边。”

    基里艾洛德人拧起眉，溢出无可奈何的焦躁烦闷：“你是不是要我选个女人的身体，免得再被当成——”

    “我只想一个人清闲地过一天。”迪迦漠然打断他，“你太吵，太烦人了，影响我的心情。”

    基里艾洛德人不再说话，他们在背光的阴影中面对面站立了许久。迪迦感受到他的气息变得紊乱——是由于心情的急躁和愤怒。恶魔的眼睛冰冷烧灼着黑色的火，嘴角则扬起了一贯嘲讽的恶意微笑。

    迪迦不怕他发怒，能和他以敌对攻击的方式终结瓜葛倒是件好事，不过他最后什么也没做。

    一眨眼的功夫，魔人便似一阵烟雾般从迪迦眼前消失无踪。

    一下子，心里某个沉甸甸充盈发热的部分也暂时消失了，但迪迦不确定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或许是它与自身联结融合的时间太久，已经失去了边界，它并不像是一个终于被搬走的累赘，倒有点像是体内原有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