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竹马组尧翔合集_鬼丈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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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丈夫 (第4/8页)

孱渐渐断竭的命线,只得去往忘川黄泉河下流延。

    醒来的云翔得知如此结果,任是平日如何聒噪如何闹腾,那时竟也怔怔地一言难发,恍若心灵神智也一并失却、要随他同去。

    停灵时云翔却不敢迈去灵堂一步,并非是怕见死人,只是怕亲眼看到变成那个样子的天尧。

    头七时展老爷终于发了善心,允他也可前去祭奠。屋里尽漫着新焚的香,他在天尧的灵位前站定了许久,再在盆里添烧了几片黄纸化灰作钱。

    等这最后一面见完,他跨出门去,却还要不禁转头回望一眼。缠了满目的白幔,供桌上是点了几盏的长明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供果、绿豆糕堆叠成了一座小浮屠,红红绿绿的倒也是怪好看的。

    也许天尧也会喜欢吃的。

    可若是怨念执念亦是太重太深,是不是哪怕受上几轮几回的飨宴烝尝,魂灵终究不能归于安分。生人既不愿相信已落定的事实,死者阴身藉此业力仍徘徊阳间。

    云翔看过从北京来到桐城巡演的戏班子演过什么山伯英台、双双化蝶。戏里好像这样唱:

    生未同衾死同xue,死同xue。偏做了、偏做了化蝶哀艳。

    叶底花间,自在翩翩。虽任它春去秋淡,终归是遗憾绵绵,遗憾绵绵。

    如何一段凄美动人的千古佳话,可现实或许还可以更加残酷上几分、却永不能似传说一样梦幻合圆。死人已死了、活人还得活下去。他的轿子今日就绝不会打那座孤坟前头经过,旅居后山的一口窄窄的棺材,又岂能被掀开、好留一人再去睡下。

    往昔回忆接踵而来,深深种在心底的难过好像叫云翔几乎要忘了刚才扑面袭来的惊惧。

    而穿堂而来的冷气,把柜子门、梳妆镜敲得啪啪作响,却还是把他一下拉回现下这诡异的现状中来。

    此时正是立夏刚过,人们都早已换上轻薄的单衣。白日那些轿夫只披了一件背褂、有的更是打着赤膊裸了上身。而云翔身着大襟红衣、里边儿还穿了件白绸内衫,却不知怎的,只觉从脊背到身上都阴恻恻发着冷,好像此时不是坐在婚房里,而是淹在哪座溶洞中。

    窗户外还在刮来呜呜的声音,好像哭号、又好像大笑。门窗早已被合上了,按说这屋里一阵一阵的阴风又能是从哪里来的啊?无源有怨、不知何冤。吓得云翔浑身鸡皮疙瘩抖了一地,赶紧撒腿就要往外跑。他提了碍事的裙衫踉踉跄跄地奔到门口,可再怎么用力拉门、也没被闩上,竟也还是个纹丝不动。

    “搞什么啊!”云翔气得咬牙切齿地,不太整齐的下排牙全抵了上来,又梆地一拳砸在门上出气儿,但反倒把手给砸得生疼。

    他皱着眉团了手去吹吹泛红处,正考虑着要不要去翻旁边的窗户,欲抬脚要往边上去,这才感觉裙角被扯住了,像是被哪个拿脚死死踩上一样。

    “你想干嘛啊?”云翔又伸手去跟他抢衣服,声音颤颤地,但单听讲出来的内容还是蛮有盛气的,“我警告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啊……”

    再怎么气势上也不能输,先不说云翔的不客气又能拿人家怎么样呢。

    他正寻思还要放点什么狠话出来,嘴唇碰了一碰,接下来的话却生生给咽了下去,因为他发觉这鬼应该是没耐心和他拌嘴,屁股上好像直接被什么给贴上了,一根两根五根指,那只无形的手温柔地去抚摸臀rou,他每逡巡一回,云翔的瞳孔就更放大上一圈,却只敢死死抓了门闩,呼吸也不知不觉随了那手掌一往一返的节奏。

    “这、这里可是许家……你要敢碰我,当心他们叫道士来把你弄得魂飞魄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展二爷在桐城虽是横惯了,但今朝被押送到这处来,猛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儿,一想庐江的土地爷应当也认不得这外地媳妇,任他展夜枭的名号在桐城如何震天响亮,到底也是不管用的。只得拿了新来的身份作挡箭牌,心想求借了许氏的名头,或许能得个暂时的庇佑。

    这本不应该是个好来由么?可那鬼非但没被他的恐吓唬住哪怕一秒两秒,本来平缓的动作好像反而添上了些恼火似的。也许他本就和许家有些旧日恩怨,这样反倒是横触逆鳞、直撞枪口上了。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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