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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恶向胆边生,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次日。 梅勒斯从带着碎冰的寒冷河流里爬起来,闭眼确认了一下方位之后气极反笑:“喂,一晚上你给我跑到拉普蒂河来了?一秒钟都没停吧?” 没有回应。 他敲了敲太阳xue:“出来说话。” 风间郁累了一晚上,终于可以效仿他昨晚的cao作,躲在灵魂空间里酣然入眠。 梅勒斯冷笑一声。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当即便从空间法器里又摸出一打药剂,一瓶一瓶打开,面不改色地饮尽。 这些都是针对灵魂的毒药,平等地针对这具身体里的每一个人,实属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五的招数。 “我说,咱俩就不能和平共处吗?”风间郁被撵出来很崩溃地问。 “是谁cao控着我的身体到处乱跑的?” “就算是监狱的囚徒也有放风时间吧?” 假如此时有外人能看到梅勒斯现在的状况一定会十分惊恐。他一边七窍流血还不耽误自言自语,只不过随意抹一把又掏几瓶颜色诡异的药剂给自己灌下去。甚至有些药剂瓶里还能明明白白地看见浸泡着的蜥蜴干蝙蝠翼一类的原料。 梅勒斯仿佛感觉不到痛似地慢悠悠地说:“可惜我现在是一个不愿意租给你房子的房主,只想让租客连人带东西滚出去。” 风间郁不说话了,打定主意在自己不能掌控身体的时候装哑巴。 梅勒斯勾起唇角,心情竟无端好了许多。 他是不想活了没错,但自己的身体也不是随便来个什么孤魂野鬼都能占了的。 就让他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狠狠地整一顿这个不速之客吧。就把收拾她给他带来的心情放松当作租金也不错。 梅勒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选了一个方向,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个矮人的聚落地。 “——你是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对啊,不然呢?”梅勒斯随意地一挥手,一片浓郁的紫黑色毒雾就迅速弥漫过去,岗哨上刚准备放警示弹报信的矮人就捂着胸口倒地,手抖了几下都没成功点燃引信,最终咳出一口脓血,一句遗言都没说出口,整个身体就化成血水,顺着石砌岗哨的缝隙向下流淌而去。 他至死手里都紧紧握着信号弹。 梅勒斯很不满意地低语:“本来可以更快的。都怪你,连带我灵魂强度都降低了……” 风间郁:“药不是你自己喝的?” “是谁不请自来?” “什么叫不请自来,明明是你自己触碰了我的临时载体,才把我引渡进来的好吧?” 梅勒斯摇头:“强词夺理。阴谋合伙人就别装什么无辜了。” 风间郁不存在的肝被他气得隐隐作痛,深觉和他说话就是一个错误。 梅勒斯见风间郁不说话了,又喝了几瓶。不过她这回是打定主意不想理他,疼就忍着,干脆躲回潜意识空间发呆。 等风间郁重新上浮的时候,时间还没过去两个小时,而梅勒斯竟已返回了他的魔宫阁楼,正在堆满杂物的地方翻找着什么。 “出来了?” “……你怎么回来的?” “你是人族吧?除了人族我还没听说过哪个种族连传送阵都不知道。” 风间郁默认了。 “挺好的,她也是人族。”梅勒斯说:“感谢她的存在吧,我不会杀你。” 西方语系中不同性别的代称读音差异明显。 “她”是谁? 风间郁一边思考一边很冷静地:“杀我等于自杀,你杀不了我。” 梅勒斯又笑了,点破了她的心思:“是不是很想知道她是谁?” 风间郁:“你不会告诉我的。” 梅勒斯笑得浑身发抖,扶着椅子才能勉强站稳:“放弃吧。激将法对我没用。” 他面色苍白,只有两颊边笑得腾起绯红。束发的红线不知落到哪了,黑发散乱地披在身上,蜿蜒在地上,然后被他随意撩起,别在耳后。 风间郁从余光里看着镜子里他的模样,明明没有了身体,却幻觉似的觉得喉咙发干。 梅勒斯。她在心底默念。 一个时醒时疯,连自己都不在乎,轻贱一切也轻蔑一切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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