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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放手

    季扬帆不敢打魏哲扬，就转身用力赏了助理一巴掌，助理心知京城季家不是他这等小喽啰惹得起的，闷不吭声地低头，心里却恶狠狠地咒骂季扬帆，难怪老板不喜欢你，和陈美溪比，你就是一又老又丑的恶婆娘！一公分厚的粉底都遮不住你的鱼尾纹……

    季扬帆没有读心术，不知助理内心想法，见他低眉顺眼，越发来劲，满腔邪火全往助理身上撒。

    “我们是明正言顺的合法夫妻，通跃起码有一半是我的，严格说来，你的工资都是我发的，一个狗腿子，还敢插手主人的家事？要不要脸？”

    “我的助理可比你季扬帆要脸多了，你再胡言乱语，死缠烂打，我保证，明天的头版头条，会是名门贵女巴黎吸毒滥交的丑闻。”

    季扬帆被他厌恶至极的表情刺痛，泪水潸然，字字控诉：“你怎么能这样？我之所以……还不是被你逼的，你对我漠不关心，让我守活寡……”说到一半，她话锋一转：“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那个杨红铃，一个妓女，又蠢又俗，下面都被人玩烂了，你还把她当个宝，人家背后都要笑死了！”

    杨红铃？一个代金美娜受过的倒霉鬼而已，正主回来，她便丧失了原有的价值，季扬帆不提的话，他险些就要把这号人忘掉了。但他没有澄清，而是顺着季扬帆的话说：“对啊，我玩我的妓女，你睡你的鸭子，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不也挺好？”

    助理坐进驾驶位，争分夺秒地点火发动，季扬帆像个疯婆子，歇斯底里拍打着后车窗，车窗缓缓降下，她愤怒的表情一顿，看到车里的魏哲扬，那张令人着迷的俊脸上蒙着一层厚重的疲惫。

    “季扬帆，你我互不干涉，就这样过一辈子不行吗？风水轮流转，你家站错了队，如今也是岌岌可危，你安分一点，我保你下半生富贵无忧。”

    “我感激季家当初解救魏家于水火，魏家恐怕一辈子都还不了这个情，但这是魏家欠季家的，不是我欠你的，要不是当初被你欺骗，我根本不会娶你，也许……”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季扬帆听懂了魏哲扬的未尽之言，她惨然一笑，“哈哈，整整九年了，你还想着金美娜那个无情的女人呢？不是她你会变残废？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你是不是犯贱啊？！”

    魏哲扬闻言，愤怒如烛火爆燃，又刹那熄灭，他点头，表示认可季扬帆的说法。

    “没错，我就是犯贱，我知道这种滋味有多难受，所以哪怕是为了你自己，别再犯贱了，好吗？”

    银色雷克萨斯启动，将落寞的季扬帆远远甩在身后，助理解气地将视线移回老板脸上，却震惊地发现，后者不知何时，也流下了眼泪。

    他不敢细看，专心地当起司机。

    魏哲扬当着下属和季扬帆的面，承认自己犯贱，仿佛当众剖开胸膛，取出鲜红跳动的心脏，又好像一根铁棍刺穿天灵盖，痛得他灵魂出壳。

    他回想重逢以来，对金美娜的种种虐待，rou体的，精神的，猛然意识到，他陷她于悲惨境地，自以为掌控了她，可也许在金美娜看来，他就是犯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正如他看季扬帆。

    汽车驶入别墅，前院上空正在燃放烟花，随着几声嘹亮的破空声，漆黑的夜幕上相继爆出几朵绚丽的烟花，疏阔清净的院落不断投影闪烁的彩光，在魏哲扬眼前呈现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梦幻，美丽，又令人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