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诼 (上) (第4/7页)
捞,该给照样给。 于是就注定有一个千辛万苦闯过考研笔试的面试倒霉蛋被刘辨挤掉上岸名额走调剂。 学硕生涯依旧仗爹划水,不来实验室干活儿、不开组会汇报近期成果,整天见不到人不知他在捣鼓什么,直到学术“董卓”像农村大爷提溜鹅般扼住他“脖子”,将他拎进实验室干活“搬砖”。 “好吧,我承认,我们俩……挺废的。” 刘辨会投胎有条件走捷径,她王广陵也不例外。 袁基相当于一妈喂着俩吃奶祖宗。 命运的馈赠暗中标好价格,刘辨和她没经历应该正常经历的预备毒打,德不配位还倒霉,在架空实验室管理权的“董卓”手里折腾得要死要活延毕,进入社会后又被现实一把摁地爆搓,屡屡碰壁,彻底看清自己就是个光拿证书、啥也不精的废柴。 “你还是不错的,考研政治上了80,让我倍感欣慰,陪考辛苦与结果所得对等。生活自律、注意集中,知道流一份汗得一份果,就是身边缺个提点贵人。” 袁基客观评价王广陵,突然跟他闹分手的前任。 “那时候实验室什么氛围你不是不知道。姓董的说马就是马、说鹿就是鹿,除了他,谁敢冒头当贵人。” 很久之前,刘伯伯也就是刘辨的爹,就是董某最直接的“提点贵人”,为了辖制野心家何某。 何某败了。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董某后来越发膨胀,膨胀得架空刘伯伯的项目选择、管理权,安排各门亲属进校工作,挪用研究经费、克扣研究生补贴,掌控研究生的毕业以及申博深造渠道,为了提高自己职称强夺别人长期熬夜研究文章的一作,以及用学术资源利诱女学生发生多人不正当关系。 王广陵知道准时毕业没有延期的女生,几乎都跟他睡过好多次甚至偷摸怀孕生了孩子。 刘辨这朵温室娇花被他逼得差点跳楼自尽,凌晨四点从实验室急吼吼赶去天台,好说好哄才把醉酒嚎啕大哭的刘辨劝下来。 刘辨满身酒气跟她哭完爹,回去睡觉了;而她深受感染没出来,又跟袁基哭。 “朝哭君主,夕哭君主,君主亦知不能胜而自泣也。” 袁基没有感情起伏,照常冷冰冰敲键盘,仿佛早已习惯别人在他跟前哭。 当年黑云与硝烟皆已散去,此时袁基放松坐在沙发,闲适吹吹热茶:“别人没有贵人,你有。只不过……因为几条破谣言,你没能好好珍惜。” “就是那个你没有好好珍惜的人,左右连横运筹帷幄成功扳倒了‘董卓’。” 王广陵毫不掩饰地星星眼赞叹:“我擦!还得是你袁基!牛X!” 三四年前,她在网络上看到董某被带走调查最后双规驱逐的消息,那叫一个喜极而泣,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来对着天空磕一个感慨“苍天开眼”。 袁基却没有显得多么得意,甚至疲累无力:“lady,‘董卓’不是偶然出现的。” “所有的偶然背后都是必然。” 帮亲不帮理虽不公正却是人之常情,暗戳戳搞搞没什么,但把这话直白说出来、做得理所当然,就是最离谱的蠢货行为。 “董卓霸朝”恰恰苍天开眼,蠢货们应该的报应反噬,不值得任何同情。 “袁基,董某仅仅是偌大南极洲的冰山一角,只要蠢货们还在以权谋私,就会出现无数的‘董卓霸朝’‘曹cao称公’,扳不完的。” 毕业典礼大家互留纪念,荀公达卷起博士两证塞进背包,看都不看一眼,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再也没回过实验室。 走马灯地回顾,袁基理解荀公达在已经吃过一次亏的前提下不惜自毁前途飞蛾扑火想方设法“搞死”董某;临近博士毕业不理会刘大老板亲自倒酒挽留、推荐刘辨;一毕业立刻放弃走了十来年艰难进取、小有成果科研道路,毅然决然转行从零开始的孤勇、失望与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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