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遗风x谢渊/1我看还是打一架吧2所以打一架吧 (第1/3页)
王遗风总觉得,自己和谢渊每次见面都会打一架。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在打,当然,那时候他们确实是纯粹的敌人。 但武这一字,止戈也。 相互缠斗到最后,若是没有一个战胜另一个,那就只能变成惺惺相惜。他们打了太久,以至于到后来见面就开打,打完找个屋顶坐在一起喝酒看月亮,过程越发娴熟。 所以这一次,谢渊提着酒来时,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对方没接他的招,摆摆手,走到他身边。浩气盟的盟主肯定不会玩近身偷袭,王遗风借着月色判断出他眼里清明一片,于是耸耸肩,放任对方靠近:“怎么?” “没怎么,就不能来找你?” 两人对了一眼,王遗风干脆转身进屋,声音带着笑影:“谢盟主好大的闲心。” 两个从自己地盘跑出来、在罕有人迹的郊外建木屋的人可以说半斤八两,谢渊也懒得反驳他,两人就这么推开桌子,守着炉火席地而坐。深秋的寒意被火光驱散,窗外的月华也染了一层橙黄。他们在橙黄色里温酒,没有专门的酒器,就干脆把碗放在火堆边,让火焰烤得酒碗发烫。 直到酒温好,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是木柴燃烧的哔啵声。 他们关了门,却没有关窗户。屋子里的温度并没有升高,反而因为火堆显得越发寒冷。月光宁静、火光腾动,人就好像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静如过往,一部分动似今朝。 王遗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并不激烈,就像身边这个不是浩气盟的盟主,不是自己见面就想打的仇敌。 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敌友之间,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不过是一套拳一杯酒,打上一场,就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 谢渊看着酒碗,火光被酒液反射,看久了眼睛都发疼。 “今天是谁的忌日么?” “怎么张嘴就是这个。就非要有谁忌日,我才不想和你打?” “因为每一天都可能是谁的忌日吧。”认识的人多到能建个门派的恶人谷谷主说,而听这句话的是同样人际关系堪称可怕的浩气盟盟主。 “……你说得对。” “你今天怎么回事?”王遗风忍不住挑眉,“女儿和别人跑了?” “你今天张嘴就一定要咒我吗?” “让我闭嘴的办法也有,”王遗风非常爽快,“我本来是抱着和你打的心思来的。” 谢渊晃了晃酒碗。黄酒并不烈,不过后劲大,这么喝下去他们两个今天都别想站着走。但是反正最危险的两个人都在这,总不会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来对他们两个同时开战。 “……我们打了多久了?” “你今天要是想握手言和,我现在就和你动手好了。” “那我要是想和你在别的地方争个高下呢?” 若是别人,王遗风的思路会从武功一直拐到琴棋书画乃至儿童游戏,一切可以说有个“高下”的东西;但当他盯着谢渊的眼睛时,他觉得自己想到了别的东西。 谢渊的目光终于从酒碗挪向他。 他们的视线相对,然后王遗风仓促地移开眼,望向自己的酒碗。 两个人都没说在想什么,但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窗外有秋虫在鸣叫,一阵近一阵远,又突然中断,融进宁静的月光里。 “我说,”谢渊的声音透着慵懒,“每次都打完再喝,跳过那步就不行?” “找你不谈打架谈什么。”王遗风匆匆和他碰碗,两人将黄酒一饮而尽,又再次满上,放在火边,等待酒香飘满房间。谈什么——他意识到这话好像有暗示,但谢渊没有指出。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点感谢对方。 他们之间横着太多东西,立场,追随这立场前进的人,过去的鲜血,每一个死去的生命。这所有的东西都决定了所谓江湖洒脱只在这方寸之间,离开这间小屋,等待他们的就又是天下大势,身不由己。 谢渊叹了口气。 “下棋?” “你带了?” “没带。假装有棋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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