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狼行尖東 (第5/7页)
微末節,稍稍安撫將近炸毛的猛虎。 到底是條四字堆大染缸洗禮過的靚仔,辨山識水做事機敏,不消多久,尋遍街巷各舖,雲淡風輕閒聊間將火燭情況詳盡打聽。 周六半夜火警鈴響,四紅一白增援一部細搶,30分鐘撲滅,疑似人為無傷亡。 烏鴉眺望斜對角上海街,魚蛋鋪孤零零凋悴油麻地鬧市,門外警戒綫半死不活地耷拉,木架圍藍布遮住牆垣,焦黑焚燒痕跡鑽延上破敗招牌,形同三條獸爪,記記撓挝肝膽經髓。 踩入他地頭拽狼尾捋虎鬚,夠薑。 白加士街的小馬仔報告數次,別說阿嫂,連條毛都沒蹲到。烏鴉改變主意,不等磨磨蹭蹭的肥屍返回,喚Taco上車,打算前往油麻地警署一探虛實。 Brooklands啟動前,電話急急call得他腿根發麻。 「阿大,有事遲點再說。」 「福生有人找我?誰?」 ? 山路十八轉,一通接一通,待冗長對話結束,烏鴉緊抿嘴唇,臉色陰兵壓境,從左副駕手套箱摸了一件皮革袋,果斷拔抽出其中之物——龍睿親自送來的好嘢。 Ruger P85MKII,銀槍管流光熠熠,完美高精度體現人類無上殘忍,15發帕拉貝魯姆彈悉數滿膛,比不得芝加哥打字機或M1887爽手,一顆也足以綻爆燦爛腦花。 Taco失驚駭目:「我們...不是要去差館咩?」 「cao他媽的差館。」扳拉套筒推扣保險柄,下山虎鬼眉劍戟倒迫,後槽牙磨碎:「帶齊人去找擒龍,這次我要班大馬炒格屎。」 歡場鼎盛裝砌空洞欣榮,金巴利道自成一隅,明月照尖東。 阿羽蒲過夜總會,方式有別。 昔日長沙灣道欽州街那帶,大小club檔口為爭客搶泊車多有嗌交,肥佬田成棚廢物馬仔無一不知,老大僅有的兩間不入流夜店,只有人狠話不多的男人婆才能鎮住失控醉鬼和搗亂份子,散貨收水拆條數,面面俱到。 醉生夢死的夜,她冷眼旁觀,食完斷頭飯,握起開山刀。 完全不同今晚,搖身一變扮陪酒女,突破提防流鶯的重重戒備,魚目混珠進了太子的「花都」。 那個三斤摩斯抹出騷包髮型,分不清是東瀛?仔還是南韓土亨的西裝yin鬼,偏偏品味不同流俗,夜總會長廊橫豎端量氣質清奇的阿羽,在她冥思苦想入內良策時,用磕磕巴巴的洋文搭訕,詢問買春價格。 阿羽借尚存酒精作用挽起他手臂,大膽得自己都不信:「Good in bed,bargain price.」(活好便宜) 然而梳化沒坐熱,女人滴酒未沾,留下黑色皮褸道聲「Excuse me」離座,不由分說隱遁庸庸人潮。 「溝女打架跟大佬!十幾歲靚仔最怕你囉嗦!」 「今天今天不怕錯,只因我刀山火海都闖過,論膽色無有怕邊個,憑證着乜嘢我清楚~」 廂房雍容華飾,歌仔不稱格調,古古惑惑的圭臬信條,準是炮灰爛仔口中嚎。 太子門生金毛強入了陰司地府硬是被伊利沙伯醫院一眾國手搶返拯救,而後親兄弟紮職大底,大佬穩據環頭,拳賽、賭檔生意line行勻港九,分他執花都與幾家番攤十三張,進帳肥過肥宅水,共產前安身立命,從此平步青雲。 他犯三重殺業,醫生造七級浮屠,孽報相銷糊塗帳,福禍誰抵誰一頭。總有人還沒忘却九泉逝者,並在閻王簿上鏤刻他的大名。 逢陳浩南心腹大天二屯門歷練暫歸,約了老表阿Sam同來常駐夜店對酌,弟兄少不免一番互訴衷腸。 揸fit人風光無限,想居高位又豈止八十一道坎那麼容易,混沌九反山外有山,強龍難壓陀地,生蕃十年頭馬生涯財勢通天,多名叔父公開表示撐硬其任下一屆堂主,陳浩南雖制霸銅鑼灣,鞭長也莫及新界,直把大天二這不名分文的後起之秀整了個水土不服。 辯證大會指日在即,若干次交鋒不僅沒佔到便宜,還連累大佬南共姐夫徐飛鴻合作的芬蘭浴遭生蕃搞屎搞震,一耳光煽打三人,翌日響徹洪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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