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回家共进早餐 (第2/2页)

什么玩笑，他可是男人！怎么被衣服蹭一下都会想要！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厉青已经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床上翻看手机里的照片。她新建了一个私密相册，把厉啸天的几张裸照都拖了进去，标上“6”。社交软件的消息已经显示99＋，她无动于衷地扫了一眼，见置顶没有消息，便把其余的全部清空，从包里掏出一包已经拆封的牛rou干开始吃。

    把牛rou干吃完之后她走出客房，正好与同时出门的厉啸天对视。厉啸天本来憋着一肚子火，看见她之后又蔫巴了。他虽然决定要把女儿送走，但是目前二人共处一室，他的尴尬情绪占据上风，使他没办法思考别的事情。

    父女俩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厉青先开口了。

    “爸爸，我给您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

    “……他们总是欺负我，叫我小野种，后来又叫我丧门星……我小的时候老是挨打。mama死了之后我自己捡废品赚学费，寒暑假就去端盘子挣钱，因为是童工挣得也不多，有一次被人抓走卖到窑子里，我在那里待了三个月才逃出来。后来我不念书了，去了别的城市打工，因为不愿意被潜规则，老板放话要让我在那里活不下去，想起mama临死的时候跟我说我父亲姓厉，家在海市，我就来了。我看路上的新闻，知道海市最大上市公司的老板也姓厉，我就来公司楼下等着找你……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厉青垂着眼睛笑笑。

    “我不是酒精过敏吗？您猜我是怎么发现的？我打工的时候老板逼着我去给人陪酒来着，我不喝，他们就把我架起来往嘴里灌，灌了一阵我浑身起红疹晕倒了，他们才作罢，把我扔了出去。”

    “爸爸，那时连一个给我叫救护车的都没有，我差点死在路边。”

    厉啸天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他又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过着这样的苦日子。不，女儿过得比他更苦，一个小姑娘家独自谋生活，遭了多少罪啊。他看着厉青，这孩子多像他，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孩子。医生说他现在不能使人受孕，所以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回想起自己的那一丝厌烦，他想抽自己两巴掌。

    厉青偏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爸爸，您能抱抱我吗？”

    他怔怔地张开双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少女抱在了怀里，女儿的身上很热，像小动物，碎发拂过他的脖子，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被软软的头发拂过了似的。

    “爸爸，以后这里就会是我的家对吗？”厉青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对，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家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

    “太好了，爸爸。”女孩笑起来，几滴液体透过衣服落在他的背上，他在心里长叹一声。

    门铃声响起，下属把饭送来了。他吃惯了的家常菜式，小米粥，咸菜，包子。从前是一个人吃，现在不是了。

    他想，以后都这样吧，一个家就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