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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去的路上,护国寺的那场大火烧死了华织。”老家主说,“华织死后,你曾祖母就得了失心疯。可叹我那时候才看穿,权势富贵不过尔尔。只是世上并无后悔药,即使我再追悔莫及,也无力回天了。” 他继续道:“这件事之后,我为枫找来了日行千里的神驹送他。就是他现在所乘的风丸。” 说这话时,他眉目向下垂,像是流露出歉意。 龙池心中有些推测,为了验证,她问:“那现如今父亲的佩剑便是老爷子送他的那把?” “正是。”老家主答道,“那位锻刀匠当时正痴迷于唐国诗歌,取「挥剑诀浮云」之意,为其取名为云丸国纲。” 龙池浅浅揣摩一下老板的起名习惯,突然福至心灵:“风丸、梅丸,都是跟着云丸国纲起的?” 老家主微笑颔首。紧接着,他又问:“你现在觉得枫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龙池端正坐好,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本以为父亲一直是很理性、很冷静的人。但是听了您的叙述,我发现父亲年轻时也有冲动感性的另一面。纵然您说权势富贵不过尔尔,但这似乎并非是父亲的想法——您是觉得我需要成长为像现在的父亲这样的人吗?” 老家主看着她,作为长辈,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虽说我现如今执念渐淡,但枫正处于建功立业的大好年纪。而感情用事,最败大业。你身为女儿,也要时时刻刻督促你父亲,莫要让他再被情之一字蒙蔽了双眼。” “……是,我知晓了。”龙池即使聪慧,此时也还是有些不解其意,“对了,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下山路更难走,您还不回去吗?” “讲完了,也就走了。“老家主吃力地站起身,龙池连忙来扶。老家主却摆摆手,让她不必多送,专心熬鹰。临走前,他才仿似随口一提:“对了,你的生日要到了吧。前些日子枫寄来信,说要回来和你一起庆祝。我本觉得不必,但这终归是你及笄的大日子——过几日他就到了。你这鹰,可要尽快了。” 山中无岁月,龙池在极致的疲惫中,几乎要忘了白石要来这件事。如今被老家主一提醒,自然连声应了,连精神气都足了三分。 笼中的鹰见状,更加哀切地啼鸣几声,隐隐现出了颓势。 就这样,一鼓作气,龙池终于赶在白石来之前,驯化完成了这只鹰——她甚至还有时间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个好觉,第二天再精神饱满地迎接白石呢。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休息的缘故,龙池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中午。 她醒来时,日头正高,连午膳都在房内摆好,不必睁眼也能闻到阵阵扑鼻香味。龙池只觉得肚子叫唤,连忙掀了帘子:“今日午饭吃……父亲?!” 她惊愕地看向外头:白石正坐在她的榻上,手撑着脸颊,翻着她的书。听到龙池的声音,他还侧过脸来,冲她笑了笑:“醒了?” 龙池默然,乖乖地缩回了被子里:“醒了。……我平时不这么晚起。” “这我自然知道。”白石放下书,坐到她床头,将许久不见的养女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