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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H) (第2/2页)
一泵半透明粘液用双手搓开,把泡沫均匀地涂抹到头发上,手指穿到发间开始搓洗。 两人交叠而坐。 余敏无力的泡在过热的水里,皮肤蒸得发红。 蒸汽把莹润的她皮肤衬得吹弹可破,可以看见皮rou下冷青色血管;带着牙印的星星点点吻痕在充血的情况下更加记明显。 那都是蒋承泽的杰作。 同样的,他的手臂、后背、肩头也在刚才的激战中被她指甲抓出深深浅浅的划痕。 蒋承泽将目光从她肩头的红痕移到自己手臂上:“你可更用力一些的。” “抓我,咬我,打我都可以——”他细细搓着柔软的头发,“心头有什么怨气就直接撒出来。” “其实我挺高兴——你心里还是有怨气。” X南大学回来的那天,蒋承泽曾经问余敏,还恨他吗? 余敏没有回答,只让他向前看。 电影院里,她向他剖白心迹时,她还是那句话,向前看。 似乎他在她那里已经全然的翻篇—— 当当她说输掉的人学狗叫时,当她挣脱她相扣的手指时,当她避开他亲吻时—— 他能感觉到,她心头还是有怨气的。 有怨气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她的情绪还能被他所牵动。 如果她对他真的连一点怨恨都没有,如果她全然不在意,一点不想向他“报复”她当初所受的委屈——那大概才是最无力的。 小心地冲掉泡沫,蒋承泽拿起旁边的护发素,重新往余敏头上抹。 他前倾着身子,缓缓按下她试图拒绝的手,轻柔的将润稠的液体涂在她柔顺的秀发,分开手指,一点点抹抹。 柔和的力道从头顶到后脑勺,粗大的手指穿梭在发间,牵动头发带起酥酥麻麻的电流流过脊椎神经,一下下让余敏痒得想要蜷起来。 她扭动脑袋,把头发全都顺到胸前,接替过蒋承泽手上的动作:“然后呢?” 她吐息:“怨恨消减后,你以为我又会重新爱你么?” 余敏对蒋承泽的怨恨,不光是对他积年累月的冷淡,长久的质疑和不屑;不光是她单方面的付出一腔爱意,而他毫无回应;更主要的一点在于—— 分开后,她发现她所有的热情和爱意都在那一场婚姻中耗尽了,她根本不再憧憬和期待爱情了。 “蒋承泽,放弃吧。我已经不会,也不知道要怎么爱一个人了。”余敏扶着脑袋上包起来的毛巾跨出浴缸。 肌肤上水珠扑簌簌往下掉,她没有擦拭,就这么走到吹风筒前,打开开关。 老旧的吹风筒发出聒噪地轰轰声。 她开着最大档,似乎要把所有声音都隔绝在外。 但还是听到了蒋承泽那句:我会爱你。 “我会爱你。” 伴随着他的声音,“咔”一下吹风机的档位忽然被调小。 耳朵好像忽然被赦罪,雾气逐渐散开的镜子里映出蒋承泽裹着浴巾的半裸身影—— 他站在她后面,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调到最小档位,另一只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开始梳理吹风吹过的发丝。 梳齿摩擦发丝的细微唰唰声,一下一下。伴随低频的吹风声音,营造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氛围。 他垂下眼,表情柔和而专注:“我会爱你,像你之前一样。” “不管你想要冷待、报复,践踏这份心意都好;只要你不踢开——” 他稍稍抬眼,从镜中对上她的目光, “只要你不踢开,你想要怎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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