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威胁 (第1/2页)
二十、威胁 纯阳宫这棵桃树还是吕祖带他们上山那年师徒三人亲手栽下的,华山人杰地灵,桃树虬结苍劲,枝繁叶茂,自谢云流出走那年开始结果,后来纯阳宫兵荒马乱,无人打理,导致花多果少,酸涩难咽,晚进门的弟子们被师兄师姐骗着啃了一回酸桃,自己做了师兄师姐再去骗年幼无知的师弟师妹,这一年又一年的,竟成了纯阳宫秘而不宣的传承。 再往后灵虚一脉将炉渣与香灰作肥料,一股脑地往桃树下埋,那桃子居然越长越大,饱满肥圆,粉艳欲滴,滋味也清甜爽脆,咬一口齿颊留香,摘了供在三清祖师座前,让前来进香的游客惊呼仙桃。 小弟子将撤下的供品带回去分食,实在是枯燥的修行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乐趣。 如今博玉还没弄出那么多炉灰,谢云流在纯阳只能品个酸,然而在师弟的梦里却能尝到一点甜头,李忘生随手摘了颗硕大的桃子递过来,妄图用仙果堵住他的嘴。 这种绥靖行为诓得了别人,诓不了谢云流,他嘴硬起来盾立都能击穿,何况区区一甜桃乎? 谢云流冷哼一声伸手去接,没接桃子,反倒接住师弟的手,还得寸进尺地拢住不放。 李忘生:…… 师兄不能惯,越惯越捣蛋。 “你当哄小孩儿呢?”谢云流还一脸不屑,看看白里透红的桃子再看看师弟白里透红的脸,想咬哪个不言自明。 李忘生当然不肯乖乖地让他咬,手腕一翻,手上凭空出现一只漆盘,里面装着切开的桃子,殷勤周到地托到谢云流面前:“师兄请用。” 师弟做个梦都自在如神仙一般,为何师兄几十年的梦境却没有一次得偿所愿? 他霎时没了胃口,将漆盘放到一旁,说正事。 谢云流清了清嗓子,怀着隐秘的兴奋看向师弟,言简意赅:“我已陈请师父将你许配给我。” 李忘生的回复更简短:“……啊?” 鬓边那一抹薄红迅速漫延到整张脸,师弟先是惊愕既而困惑,眉心微蹙,好似遇到天大的难题,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视下负隅顽抗:“师父怎……怎么说?” 是气恼师兄的一意孤行还是窃喜师兄的锲而不舍?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自己在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谢云流肆意欣赏师弟羞窘交加的神色,给他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师父打人很疼。” 李忘生抬眼看他:“……啊?” 见他一脸懵,分辨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谢云流抄起双手,揶揄道:“夏虫不可语冰。” 师弟没挨过打,师弟当然不懂,但是师弟很诧异,不敢置信是否从师兄的话语中听出一点阴阳怪气? 然后他觉得自己想多了,师兄向来是拔刀就砍张嘴就骂的,哪会生出这些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机呢? 谢云流冷笑,他年少时也曾混迹于市井,什么泼皮无赖没见过?以前不屑于与人耍手段是因为武德充沛,但如今又不能以武力强逼师弟就范,就不得不另辟蹊径了。 “还有一事,博玉获封灵虚真人。”谢云流目不转睛地盯着师弟,缓缓道:“诏书已下,三日后将由监国太子亲至纯阳为他敕封。” 李忘生眉目一凛,正襟危坐,皱眉道:“博玉年纪尚小,为何……” 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纯阳不像前世那样在谢云流走后元气大伤,反而让来势汹汹的明教诸人铩羽而归,尽扬国教之威,朝廷自然要把脸面做足,上官博玉身份敏感,早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