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中秋yin宴（下） (第2/2页)

问。有人便说是太后不好，有人说得详细，连杨戬一并怨怪了。所幸选妃时挑的都是喜好板子抽打的，不好此道者一律落选，众嬷嬷又都收着力度，妃嫔们对责打本身的怨愤不多，只说了太后看不惯皇贵妃，连带一并发作了其他人，细节含糊带过。

    各家对宫中习惯也不是一无所知，女儿不好意思提的自然不多说，又悄悄问起武夫人对骂曹太后的事，嫔妃们也觉稀奇，早就背地里传过无数遍了，此刻又跟家里人绘声绘色描述一番，众将有亲近曹派的，不免对护国公府不满，有仰慕武门的，听了这事自然是崇敬居多。

    嫔妃们观点倒是一致：“虽然武夫人疯婆子一样，有失体统，可皇贵妃有如此强横的母家撑腰，说来也真可羡。”又都有意无意看皇后一眼。众人看皇后独自坐着，虽然玉帝百般亲密，端水布菜，到底亲人能来却不来，也是个凄凉伤心事，不免又一番感慨。

    因说起平和侯府，驻守狼羌大坤交界的守将便也提到了陈滴珠：“听说走到半路咳血，请了郎中才知道肋骨断了，那狼羌王子倒是体贴，真给她治好了带回去好生养着，也不嫌她拿腔拿调的做作，她如今在狼羌日子过得倒不错。”大坤的情报还算及时，狼羌人还没走出大坤国界，玉帝就知道了那个灰头发的就是萨摩王子本人，狼羌国王的幺子。

    边关将领与朝中来往也算密切，大家已经跟自家人交流完，不免起身与其他桌互相敬个酒再聊聊消息，杨信便问：“前儿个陈夫人装了一大车东西，派人送去给陈滴珠，听他家家仆说，陈滴珠一件没要？”乐适说：“是，陈家来回都走的我这魏南关，陈滴珠叫他们带回去，他们不肯，她就把东西一样样全砸碎了。陈滴珠自己哭了好一场，病了几天，那萨摩王子派人出来给她淘换有趣玩意，哄她开心。”杨信点点头：“那就对上了，平和侯夫妇因为这事，迁怒皇后了。其实平和侯病了也不是假话，陈夫人和他吵了一架，他自己又气了一顿。这事闹得不小，街坊四邻都看到了。”徐常叹气：“那又是何必，一个女儿是大坤皇后，一个女儿是狼羌王妃，他亏吗？”左安州巡抚温如云笑道：“嗨，平和侯养的女儿，哪个不是拿来给他换利益的，就这么一个嫡女，白白和了亲，他岂能高兴。”

    温如云是曹派的嫡系将领，但因左安州与魏南关一样，直冲狼羌，他却是地地道道的主战派。姚国舅与平和侯一力支持和亲，各家都有女儿，提心吊胆了许多年，也不满了许多年，便是曹派陈派的人，对于和亲一事嘴上不说，心里也不痛快，有人性的不想拿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没人性的也要有价值的联姻，谁肯白白搭进去个女儿？如今平和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众人没有不乐的，一起取笑一下不在场的平和侯，实在是一个遮掩隔阂融洽气氛的好办法。众妃嫔在待选时也都吃了陈滴珠的亏，因此也都乐见陈家内斗。只有杨戬因与皇后感情好，不免为她难过。

    宴席直到三更天才不得不罢，玉帝特意吩咐宫门晚些落锁，叫小太监与嬷嬷引着进士们先离开。那些进士又进入小房子，拔出琉璃棒，解了腿箍，带着赏赐回宿处睡下不提。

    众将知道此时还不走，是玉帝额外开恩，虽然喝多了，也还清醒，都向玉帝拜谢，玉帝笑道：“明日醒了酒，还可往大安殿请见，走时众位爱妃也可出城送送你们。齐嬷嬷，高明，你们负责安排人送诸位大人回去。”

    妃嫔们酒量不济，大多数都喝醉了，一个个赖在玉帝身上撒娇：“陛下，奴妾要跟母亲回家！”“陛下，奴妾要出去打鸭子吃！”“陛下，我要尿尿！”玉帝挨个哄，忙得焦头烂额，最后还是各人家里的女性长辈过来拉开了：“胡闹，醉成这样，还不回去赶紧睡觉，怎么能出宫呢！”“吃什么鸭子，一整只鸭子都被你吃了，连个脑子都没留下，还吃呢？”“粗鄙之语不许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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