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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眠 (第2/4页)

都是她向别人索要糖果。

嘉盛小心翼翼地将糖果含在嘴里,怕稍微用力吸吮糖果就会变没。他对每一件事都格外沉迷,格外认真,就连吸吮糖果这样的小动作也是。

趁顾返去洗澡时,嘉盛问贺峥:“你知道为什么她爱给我吃糖吗?”

贺峥愣住,然后摇了摇头。

“可以告诉我吗?”

嘉盛使劲地点头,然后附在贺峥耳朵边上,小声说:“过去她在念书,家里只有我和因姐两个人,我见不到她,也不喜欢她。因姐告诉她我爱吃糖,她每次都给我糖果,我就变得喜欢她了。”

贺峥从不喜欢和小孩子接触,更没想过要去猜一个儿童的心思。

可他理所当然的意识到,嘉盛其实不是在问他问题,也不是在分享秘密,他的目的是向他索要糖果。

“每天只准吃一颗,是规定。”

贺峥向来按规章办事,从没有例外。在嘉盛的事上,顾返下达命令,他只需要服从。

毕竟顾返同嘉盛一起生活,她了解嘉盛的全部。

嘉盛也不沮丧,他两只脚挂在一起摇来摇去。此时他已同贺峥熟稔起来,他不必担心空气冷场,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画笔画画。

嘉盛的思维天马行空,又自小在贺因身边受熏陶,他的画很具风格。

贺峥也见过不少艺术作品,他被嘉盛的画作所惊艳。

顾返洗完澡,嘉盛拿着自己的作品去给她看。

“小姨,我画了你!”

嘉盛现在能够如条件反射一样叫她“小姨”,她不必再担心嘉盛露馅,却又要担心嘉盛再也无法改口过来。

画面里的她有两个面,一面温和,一面暴怒,嘉盛自己被困在她的两面之间,却在开心傻笑。

她一时间动容,不慎眼里泛起湿润。在真挚的情感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变得脆弱。

她的嘉盛就是来救她的天使。

顾返监督嘉盛喝完牛奶,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她去借用贺峥的笔记本接收刘思睿发来的邮件,贺峥在旁边吃安眠药,他看见她头发潮湿,便去拿吹风机。

等他回来的时候顾返已经合上电脑,她看到贺峥手上的吹风机,语气抗拒:“我头疼,不想吹。”

“不吹干睡觉明天头会更疼。”

顾返不以为然,她轻蔑地想,他是谁,凭什么拿这种兄长的口气命令自己。

然后她才发觉自己一定是脑袋烧糊涂,他本来就是自己的兄长。

“我已经是成年人,不必非得听你的。”

“你可以同我叛逆,但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阿哥,你是中年人当然该保养身体,我才二十四,还很年轻。”

贺峥发觉,做她的兄长真是难。

又得容忍她的叛逆,又要接受不同时代的代沟。

顾返亦逐渐察觉,自己面对贺峥总是有逆反心,十四岁是这样,二十四岁也是这样。大概只有四岁时才不是这样,四岁时,哥哥是她心中最喜欢的人。

她偏不吹干头发再睡,果真到半夜开始头疼,她捂着脑袋去找药,贺峥的床头被她翻得乱七八糟,自然也被吵醒。

可笑是他们的兄妹关系垂危,默契仍存,他理所应当地知道顾返在找止疼药。

“没有治头疼的药。”

他起来倒了杯水给顾返,顾返喝过水,症状稍有缓解。

她看向被自己翻得凌乱的抽屉,虚弱地问:“为什么都是精神类药物。”

满满一抽屉,全是精神类的药物。

自他戒毒至今,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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