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盛 (第2/4页)
候也抽烟的,就像你这么大,可是遇到你阿妈,她说抽烟不好,我就再也没抽过。”他只抽了半口就掐灭烟头,“我已经不习惯抽烟了。”贺峥说:“我以前见过你。”“抱歉,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你。”那年他阿爸死掉,他和贺因无依无靠,阿妈正在医院生顾返,他守在医院门口等阿妈,孟施章看到他,以为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便给了他一张钞票让他去m记买口汉堡吃。“你是个好人,不会有事的。”贺峥从没真心安慰过人,孟施章听了他的安慰,笑了笑,“我才不是好人,我是个好人,怎会连女儿都不见?”在这个时候提起他的懦弱已经无用,贺峥便也不再提起。孟施章和孟家痛快决裂,这次他住院,孟家每一个人来探望他。礼拜五商会聚餐,贺峥同孟施静遇到,孟施静叫他传话给孟施章,说人的一切都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贺峥用生意上的事转移开这个话题,孟施静无奈地笑了笑,她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杯,同贺峥干杯。她其实瞧不起贺峥,只不过澜城的资本圈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贺峥这个人,你说他出身差也好,说他手段肮脏也好,可他就是有能力站在这个位置同所有人谈笑风生。毒品将他的神经侵蚀,他现在说话总是会慢一拍,可看在别人眼里,便是傲慢。孟施静问他:“你同敬小姐何时结婚?”人人都误会他和敬安琪的关系,贺峥再一次解释:“我同安琪只是好朋友,您这样说会令别人误会敬小姐。”?孟施静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巨大的财富和权利让她变得疲惫和善于提防,若看她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老年人的疲态。城中都说孟家重起辉煌,最不甘心是贺峥。贺峥却不知道自己对着一个疲惫的老女人有什么可以不甘心的。孟施静忽然压低声音:“她回来了,你知道吗?”她没有说是哪一个她,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她,可贺峥第一直觉就知道孟施静再说谁。“最近有个西屿的小律师事务所缠得我们很烦,你知道我查出了什么?她一个月以前就回到澜城,加入了那个事务所。”贺峥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您在说谁?”“你知道的,其实我以为兄妹之间都应该和和气气的,你跟她如何闹到现在这地步我无心探究,不过既然她当初为了逃离你什么都做得出来,现在主动回来,一定是有备而来的。”不可否认的事孟施静带来的消息给贺峥造成了一定的内心震动,他陷入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犹豫之中。他要找到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然而所有能去见她的理由,都是他释放欲望的借口。“贺峥,你一定最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以前就不安分,现在更别指望她会安分。现在澜城这样风平浪静,已经足够好,我不希望有人破坏这一份平静,你也是,对不对?”没有人希望她会回来,这是一座伤她极深的城市,人人都伤害过她,谁会侥幸地指望她是回来报恩的?澜城的楼市在变,流行在变,什么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潮湿阴郁的天气。顾返驱车二十公里去墓园探望谢江衡,嘉盛问她:“是爸爸吗?”“不是爸爸,这里埋着的是个老年人。”然而谢江衡听她这么说,也没能够气得活过来。她不知道谢江衡喜欢什么,只好带来贺因的一副手镯在这里陪他。“对不起,我没看住你老婆。”贺因选择用结束生命的方式去实现她的生命价值,顾返拦不住,惟有替她做好身后事。以前她嫉妒贺因有人疼爱,有人需要,嫉妒贺因事业有成,她其实做梦都想成为那样的女性。“不过你放心,我有好好和她相处,从没让她烦心过。”她在死人面前撒谎,脸不红心不跳,说的理所当然。其实她和贺因天天都吵架。她放下一束野山菊在他墓碑前,不再停留。嘉盛还不习惯澜城的生活,这是个挑剔的孩子,顾返认为他缺少一些男孩子该有的气魄,便把他丢进社区的小学去历练,第一天嘉盛就被欺负,甚至丢了眼镜,第二天他带着嘉盛去上学,将对方孩子和对方家长一一数落,成为众矢之的后,又灰溜溜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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