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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贼擒王,把九枝灯拿下,魔道自会散去。”孟重光抱臂靠在门边,说:“我听应天川弟子说,现在看守丹阳峰的是遏云堡堡主。先弄死他,再说九枝灯的事情。”作者有话要说: 谁还记得遏云堡堡主是哪根葱吗qwq第章军心涣散携要事而来的孙元洲没能在青竹殿里见到九枝灯,吃了一惊,揪住一名过路的洒扫弟子便问:“山主人呢?”十三年间,他几乎没见过九枝灯离开青竹殿百步之距,现在正值混乱间,他一不见踪影,更令人心慌。好在一名弟子很快为孙元洲指明了九枝灯的所在,让他舒了老大一口气。自应天川失守,翌日清晨风陵便落了大雪,整整三日光景,风陵处处挂白落皑,视之令人眼酸心冷,如今雪势渐停,四下里絮着被沉枝压塌的断枝声,此起彼伏的,倒像是个不好的兆头。在弟子引导下,孙元洲在禁地前方的空地看见了九枝灯。这里是一座精巧别致的殿宇,匾额已除,无从唤其名姓,按其风水布局来说乃是上品,绝不逊于青竹殿。但因为九枝灯严令不许任何人践足,故而得了个“禁地”的诨名。上次有名手脚不干净的弟子半夜进去偷了一盏犀照灯,竟被九枝灯卸脱手脚、扔下了山崖去。自此后,人人望之生畏,绕之而行,因而此处清净远人如禅院,配着苍天细雪,独有一番世外之感。融融月色中,他在殿外点了个炉子,煎雪煮茶,藏至冬日的棠枝窝在小灶间,劈啪作响,被火烤出微甜的木香。或许是因为落雪相衬,九枝灯一张美人面清透白皙,颈间细细青脉依稀可辨,向来偏狭的眼睛也大了几分,看着年轻又可爱,不再是往日那一把拭雪的剔骨锋刃模样。饶是知道此人心思深沉,不可尽数,孙元洲也看得呆了一瞬,才如梦方醒地走上前来,礼了一礼:“山主。怎么不进去?”九枝灯抬眼看他:“进哪里去?”孙元洲其人向来是有一点慈父之心的,哪怕眼前人并不需要,他也忍不住想唠叨两句:“殿内总比外面暖和。”说着,他望了一眼殿内,讶然地发现殿内院外积雪都已清了,廊柱干净得如同水洗,就连廊下铜铃亦被擦得通透。九枝灯把新烧滚的茶水斟入杯中:“此处不是我的殿宇,我打扫打扫也便罢了,没资格久呆。”孙元洲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了,低眉顺眼地从慈父退回下属之位:“是。”“温雪尘呢?”孙元洲也正是为此事来的:“宗中弟子们来报,在孟重光他们落栖的高塔方圆百里内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温雪尘的影踪。……只在塔中找到了他的轮椅。”九枝灯捧着热气腾腾的粗瓷茶杯,眼睛显得越发大和湿润了:“……轮椅。”“弟子们带回来了。就停在青竹殿外。”九枝灯嗯了一声,出神道:“……究竟去哪里了呢。”“您想要温雪尘为您做什么?”孙元洲试探着问,“属下或许可以代以效劳。”话虽是这么说,孙元洲却颇有自知之明。他修道资质一般,生平称得上优势的只有“识时务”和“善治理”,与温雪尘谋己算人的锦心绣肠相比,他值得称羡的只有一张善于安抚人心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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