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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杨敬华反应过来时，鼻尖已经充满了他熟悉的味道。

那是，端木熙的味道。

端木熙紧紧地抱着杨敬华，语气满是痛苦的说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你为我做的，远不止这些······我看过你的黄泉之镜，我都知道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知道的太少，不知道你为我承受的痛苦。对不起，我知道得太迟，直到你离开我才明白自己对你的爱有多深。

端木熙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敬华？”端木熙迟疑道。

端木熙低下头才看清了杨敬华的面容，却发现杨敬华早已是泪流满面，面上全是痛苦的神色，眼神中有着深深的恐惧。

端木熙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暗骂自己混/账！他真是昏了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些记忆对于端木熙来说是痛苦，对于亲身经历过的杨敬华来说，更是切肤之痛，是不能揭的伤疤。一旦揭开，就是血淋淋的伤口。

他这样做无异于是在给杨敬华找难堪，就好像让杨敬华赤身裸体的暴露在阳光下，除了难堪还是难堪。

杨敬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在端木熙怀里使劲的抗拒着，想要挣脱开端木熙的怀抱。

“你放开我······端木熙，你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杨敬华脸上的泪依旧在流，很快就濡湿了端木熙胸前的衣襟。

杨敬华剧烈的挣扎着，他不要再待在这里了，他也不要再出现在这个人面前了，他后悔了，他后悔了！

杨敬华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一个声音，端木熙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黄泉之镜啊，端木熙什么都看见了，他的所有污浊不堪，就那样暴露在端木熙面前。与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同，端木熙是真真切切的看得见了啊。

杨敬华突然觉得自己好脏，真的很脏，端木熙不是最讨厌脏的东西吗？

可无论杨敬华怎么挣扎，端木熙只是紧紧的将杨敬华禁锢在怀里，力气大得吓人。

过了一会儿，杨敬华似乎是累了，挣扎渐渐变弱，直至不再挣扎。

“端木熙······”杨敬华的声音带着刺痛人心的空洞，端木熙听了只觉得心疼得厉害。

“敬华，我在，我在这里。”端木熙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杨敬华，可他没想到杨敬华的下一句话。

“你不嫌脏吗？”

第46章【四十六】

端木熙愣在了原地，这一瞬间，他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他对杨敬华的伤害到底有多深。

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杨敬华，他一直以为杨敬华对什么事情都是不甚在意、得过且过的。其实不是的，杨敬华只是习惯性的将自己的悲伤掩藏，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时候，杨敬华不是不痛，只是他知道没人会再心疼他了，所以他将所有的一切苦难都独自承担。

就是这样，端木熙才弄丢了杨敬华。

“敬华，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重新开始······”端木熙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一遍遍呢喃着‘对不起’。

“端木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