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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倒在桌案上会不小心滚落,便欲先往手上倒。虞容璧突然想到了什么,竟脱口而出:“小心将小箭矢倒出来,会伤了手。”姜瑶月停住动作,又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下巴朝着他扬了扬,笑道:“皇上送给臣妾的小箭矢,臣妾已另找了地方放了。”虞容璧竟有一瞬间的失落,但他惯来冷淡,是以并不会让旁人看出来。眼见着姜瑶月将一粒粒的珠子摆到桌案上,莹白的是明珠,灿灼的是金丸,温润的是玉珠,皆是一般的大小,光是瞧上一眼就煞是好看。可惜虞容璧才刚伸出手去摸了摸一粒玉珠,那边绿檀便快步走来:“皇上,娘娘,已准备妥当了。”姜瑶月便五指微张,手腕一晃,往桌案上一抹,一手又拿着荷包在下接着,将桌案上的金丸等都快速抹到了荷包里。“走吧,皇上。”**寿康宫的栖梧轩地方不大,却坐北朝南,照着太阳的时辰也比其他地方要多上一些,里头更是一应俱全,连帷帐的颜色花样都是按姜瑶月的喜好来的,花瓶摆设无一不精,无一不巧,姜瑶月一见便甚为满意,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对于姜瑶月突然搬去寿康宫一事,对外当然称是太后平日里寂寞,正好皇后有孕,便干脆接了她到身边,也好照应一二,顺便打发打发时间。有人信,也有人不大信。不信的人自然又有说头,太后这是敲打皇后,告诫她不要仗着身孕胡作非为,这才把人请到寿康宫去拘上一阵子,压压她的性子。不过不信的这些话,顶多到了姜瑶月到寿康宫的第二日便没了声息了。太后在后宫中浸yin多年,手段总也有过人之处,如今成了太后,更是不可与以往同日而语。再往后很快便连先前的那些流言蜚语也不见踪影。如何塞住那些人的嘴,又如何整治,太后并没有与姜瑶月说,姜瑶月也乐得不去问,只是若她也能像太后一般放开了手脚去做,倒也不见得就治不了他们。姜瑶月才来了寿康宫没过两日,宁乐长公主便也带着儿子到了。宁乐长公主虞令琼今年正好双十年华,四年前嫁给了宣德侯为妻,二人育有一子,如今三岁了。虽就在京城,但长公主到底是嫁做了人妇,并不是时常来宫里的。姜瑶月同这位长公主也仅仅是几面之缘,这回一见,她却差点吓了一跳。本也是花期正盛,虞令琼却一眼可见的憔悴,即便是厚重的脂粉也难以遮住双眼下的青黑,脸色苍白,与郑太后极为相似的一张鹅蛋脸竟尖瘦下来,像是病了许久,唇上胭脂更有些骇人。姜瑶月心中正暗自诧异,便见郑太后一边将虞令琼的儿子虎儿搂到怀里,一边问:“你小产那会儿哀家可担心坏了,如今怎样?瞧着还是瘦了些。”虞令琼笑了笑,道:“还能怎么,就这么过着。”许是在母亲面前,虞令琼说话并为掩饰什么,且她自小也算被郑太后捧着长大的,性子便有些直率惯了。姜瑶月拿了个果子喂给虎儿吃,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宁乐长公主半年前小产过,这个姜瑶月是知道的,只是这都过了这么久,公主又不是那等民间妇人,苦于生计无法调养,她身边不缺医术高明的太医,什么稀缺金贵的药材没有,不至于会是这副憔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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