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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终于不是当初那个蹦蹦跳跳，声音动人的小姑娘。

苏末敲下最后一个字，不禁侧头看向温笙。

阳光从窗外穿过，慵慵懒懒爬满他的肩头，温笙眉眼低垂，侧脸干净而又美好。温笙说她找了自己九十九世，就按一世八十年来算，他一个人度过了七千九百二十年，这个数字长到虚无缥缈。

苏末单手托着下巴：呓语一般：“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没记忆了，不然很好奇你原来是什么样的。”

温笙眸光微闪：“孟婆不是打赏了你不少孟婆汤。”

“嗯。”

“活人喝了孟婆汤可以看见前尘。但我劝你不要喝，往事如浮梦，过去就过去了……”

孟婆汤竟然有这功能？

苏末突然想试试了。

*

吃过晚餐，二人又各忙各的，即使他们谁都不说一句话，可也不觉得尴尬。

苏末写的手感非常好，先前直接发出去一万五，现在正在写最后的一万字。

[我寻寻觅觅寻觅百年，最后……最后只能陪你这五分钟，值吗？——值了。]

敲下最后一个字，苏末发送。

苏末更新飞快，到今天已写了五个单元故事，当读者看到她今天一口气更三万的时候都心满意足点进更新，结果都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

【末然大大脑残粉：大大你丧尽天良啊！这故事是写出来报复社会的吧？】

【瘟神求嫁：ID表立场，原以为那个第四月的蔷薇就够虐心了，结果这个更虐心。我不相信直男能写出这种故事，大大你别是妹子。】

【农药真好吃：这个可以说非常虐了……最受不了你未来我已老。】

评论看下来都是说虐的，也有小部分担心这个单元剧的选角，生怕找个小鲜rou毁了他们的瘟神。

【瘟神老公：我不管，我现在就去给瘟神上香，假如神仙真的福禄点吃饭，那瘟神……】

苏末看得很是欢乐，伸了个懒腰看向坐在撒很扁的瘟神：“他们说要给你上香。”

温笙点点头：“我的福禄点上去了。”

“啊？这么快？”

温笙将电脑屏幕对准苏末，他登录的是九重天官方网站，神仙可以在这个网站的个人主页里看到自己的人间受欢迎程度和香火，福禄等等。

苏末看到瘟神的人间受欢迎程度从-25837缓缓升到-13734，香火那里：无供奉。

可以说非常扎心了。

“真可怜……”

“我还是比较受欢迎的。”瘟神一本正经道，“负数表示有人记得你，我们的厕神各存在都是0，她如今看破人间去西方发小纸条了。”

苏末：“……”

这个神……完全没听过！

温笙打了个哈欠，合上电脑：“太晚了，我们睡觉吧。”

“是晚了，我去给你准备睡衣。”

“不用，我自己带了。”

温笙来的时候特别心机的拿了两身睡衣，想着放在苏末家里，这样什么时候都能过来过夜了。

苏末也没多想，道过晚安后转身上楼。

她洗过澡，突然想起客房的被单没有换，虽然不脏，可长久没睡过的床未免潮湿。想了想，苏末放下毛巾，从衣柜里抱出一床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