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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悦握着药碗的手几乎绷紧，怒气难平却生生被他克制住了，他伸手捞过凌净，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凌净一通挣扎：“百里悦，你放开，别让我恨你！”

百里悦生生撬开了她的嘴，就要把汤药灌进去，却看到凌净眼眶通红，眼里满是波光水雾，望着他的，眼神满是怨怼，他的手堪堪停住，药碗也生生停在了凌净嘴边。

“陛下，端木信求见！”门口有人禀告。

百里悦松开制住凌净的手，把汤药放回小李子手上的托盘里：“快宣！”

不一会儿，一个爽朗的笑声从殿外传来：“陛下急匆匆宣老臣回宫，不知是何要事？”巫族一脉向来在楚国皇室很有特权，无需行礼叩拜，所以端木信一贯随意。

宇文清看了眼脸撇向一边的凌净，才转头看着走到他近前鹤发童颜的老者道：“皇后娘娘身染重病，朕心忧虑，爱卿快快替娘娘瞧瞧。”

“娘娘？”端木信听说过百里悦曾被先皇赐婚，娶的好像是穆仁那老家伙的亲孙女，他望了眼凌净，见她双眼通红生得却实在是貌若天仙，好俊的丫头，他在心里赞了声，不免多了分好感：“您就是皇后穆氏？”

凌净整了下思绪，才道：“小女穆嫣然，见过端木前辈！”再怎样她都不能害了穆家，该装下去的还是要装。

见凌净并没有摆皇后架子，端木信更生了几分好感，走到凌净床头，笑容可掬的给她把了脉，不免蹙眉，他又望着凌净许久，不出声。

“爱卿觉得娘娘的病症可能治？”百里悦有些着急的问道。

端木信看了眼百里悦：“难说！难说啊！”说完他走到小李子跟前闻了闻汤药，终于有些明白了凌净为何眼眶通红了，这碗里装的可是上好的堕胎药。

“朕怕皇后身体承受不了胎儿的负累，才让人备的药！”百里悦有些尴尬的解释。

“老臣明白！”他又走回到凌净跟前：“不过这药暂时是用不了了。”

“爱卿何意？”百里悦问。

“娘娘此病乃虚耗精元所致，通常不治，好在娘娘如今怀有身孕，我端木一族，有种蛊术名子母蛊，可，以胎儿入蛊，养母体精元，胎活母活，胎死母亡，两者日后生死一体，但如此只可续命，并无法让娘娘康健，娘娘的身体日后跟如今一般，羸弱不堪。”

“就无其他法子了？”百里悦闻。

“老臣唯有此法，陛下和娘娘可商讨下，若觉得可行，老臣这就回去准备！”

百里悦沉默了下，才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第七十五章

子夜时分，百里悦还不肯走，只是坐在凌净床头，望着她，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后，百里悦脱了鞋袜，也上了凌净的床，凌净惊呼却被百里悦一把捂住了嘴。

“别惊慌，朕不会对你如何，只想与你说说话！”百里悦解释后，松开了捂着凌净的手，在凌净床侧躺下，闭上了双眼。

凌净往床里挪了挪，对于刚刚她逼自己喝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多少心里还有些惧怕，径直缩在床角以手抱膝，把自己圈成一团，睁着绝美的眼眸望着百里悦，很是戒备。

“朕十岁入宫，在各种宫廷倾轧下艰难求生，受尽冷眼与屈辱，并不是朕多恋战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