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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金风寨 (第3/3页)
有个“玄鸟”图腾,都是黑色的木头,看成色年代十分久远了,以前陈瞎子对此未曾留意,因为湘西在古时受巫楚文化影响,玄鸟的古岩画和古图腾随处可见,虽然神秘古怪,却并没什么值得追究的。但鹧鸪哨的眼比陈瞎子还毒,看东西看人极准,放下饭碗,对那老者施了一礼,请教这玄鸟图案有何名堂,那老者早年是金宅雷坛中在道门的,后来避乱才在此定居,已不下二十年了,他听鹧鸪哨问起,就连连摇头:“玄鸟其实就是凤凰啊,这湘西山里人大多都信奉玄鸟,湘西有座边城古镇就叫凤凰,山脉山势也形似凤凰展翅,湘西的土人,都认为这东西能镇宅保平安,象这刻有玄鸟的老木头,在咱们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了,土人家家都有祖上留下来的,外来到此的人,也大多入乡随俗了。”鹧鸪哨与陈瞎子听了,在心中暗暗点头,果然不出所料,玄鸟就是从巫楚文化里衍生而出,再想往深处问问,却打探不出什么了,只好一边继续吃饭,一边继续打量这寨中情形,想找找有没有可以克制毒物的东西,此寨里瓶山极近,土人能不受物害,他们必是藏有什么克毒的秘密,但也可能是“日用而不知”,只好“放亮了招子,支起了耳朵”,自行在各处寻找打探蛛丝马迹。正这时,忽听一阵高亢的雄鸡鸣叫,却原来是那老者的儿子,正从鸡笼中擒了一只大公鸡出来,旁边摆了只放血的大碗和木墩子,一柄厚背的大菜刀放在地上,看样子是要准备宰杀那只雄鸡。只见那只大公鸡彩羽高冠,虽是被人擒住了,但仍旧威风凛凛的气宇轩昂,神态更是高傲不驯,它不怒自威,一股精神透出羽冠,直冲天日,与寻常鸡禽迥然不同,那鸡冠子又大又红,鸡头一动,鲜红的rou冠就跟着乱颤,简直就象是顶了一团燃烧的烈焰,大公鸡全身羽分为五彩,鸡櫞和爪子尖锐锋利,在正午的日头底下,都泛着金光,体型比寻常的公鸡大出一倍开外。鹧鸪哨眼力过人,传了数代的搬山分甲术之根本原理,就在“生克制化”四字,要通生克之理,需识得世间珍异之物,他一见这只彩羽雄鸡,就知极是不凡,暗赞一声“真乃神物是也”,心中一块石头随即落了地,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刚到金风寨半日,未等细究,便先撞个正着,看来要破瓶山古墓里的毒蜃,正是着落在这里。此时那老者的儿子,已将大公鸡拎到木桩上,捡了菜刀抄在手里,抬臂举刀,眼看就要一刀挥下来斩落鸡头,鹧鸪哨刚刚看得出神,见势头不好,急忙咳嗽一声,喝道:“且住!”那老者和他的儿子正待宰鸡,却不料被个年轻的木匠喝止,都不知他想怎样,那老者恼他多事,便责怪道:“我自家里杀鸡,与旁人无干,你这位墨师不要多管。”鹧鸪哨赔笑道:“老丈休要见怪,我只是见这雄鸡好生神俊,等闲的家禽哪有它这等非凡气象,不知好端端的何以要杀?如肯刀下放生,小可愿使钱赎了它去。”陈瞎子也道:“老先生莫不是要杀鸡待客……招待我等?万万不必如此,我们做木匠的只在初一、十五才肯动荤,每人三两,还要二折八扣,此乃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往古便有的循例,不敢有违,不防刀下留鸡……”那老者自持是金宅雷坛门下,虽然僻居深山苗寨,却不肯将一介走山的扎楼墨师放在眼里:“你们年轻后生,须是不懂这些旧时的老例,我家杀鸡却不是待客,只因它绝对不能再留过今日,即便是你们愿出千金来赎,我也定要让它鸡头落地。”第二十一章金风寨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