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吻醒，怪物本体暴露，开车邀请 (第2/2页)

踉跄的脚印，蜘蛛丝断在憧憬的开端，墓xue里空无一物，晨曦过后，一切都散去了，至死不渝的爱人和自由无拘的时光。

    玲王睁开眼，the　true　man　show　has　ended，厚重幕帘扯开，剩下的只有光天化日的现实。

    他能看到了。

    格外陌生的凪，

    他在凪混沌的体内，

    占据整个湖底的半透明触肢盘起。

    如《死灵之书》记载，根茎般虬结的触手膨着眼瞳构成了原初混沌之核，中心是一个似卵泡的空洞，宏伟超然。

    既没有上下之分，也没有左右之别，祂像恒星一样活动着，像树一般亘久沉默。

    “……”

    “凪……？”玲王试探着呼唤，身体因为紧张不自觉发抖。

    “……”

    “凪在吗？”玲王觉得呼吸困难，多么可笑，蚂蚁不自量力和月亮攀交情。

    “……”

    “凪……凪……”哪怕是审判也好，不要漠视他，空洞喑寂是玲王难以忍受的暴力，他只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

    “……”玲王慢慢蜷起身体，像注视金字塔遗迹一样仰望那庞然大物，凪是祂，但祂不完全是凪。

    “……凪……很抱歉……”他几乎是在念给自己听，玲王以为他们会有个像样的告别。

    “……”

    “……嗡！”

    祂的身体焕发微光，朦胧的生命力溢出。

    触手先一步醒来，自四方围起玲王，蠕动着裹住他，揽着他的腰身和臂膀，像拥抱一样亲密。

    清朗熟悉的嗓音响起：

    “玲王……

    你醒了……好高兴……

    抱歉，我可能没准备好……

    会不会不太好看呢，应该变化一下的。”

    祂颠三倒四念叨，喜悦之情于言表，完全不顾之前放的狠话。

    凪还需要他，玲王一点点放松身体，想象和凪温存的感觉。

    “没关系，不要紧，很高兴能见到凪。”玲王扬起脖颈浅笑，不知道自己在哭。

    触肢拭去斑驳水痕：“是的，都结束了，凪在这里，玲王看着凪就好。”

    “嗯……我明白，凪一直创造奇迹，凪特别了不起，是我没有相信凪。”

    凪拥抱的力度紧了紧：“既然这样……玲王要赔我一辈子。”

    “全部都给凪，凪通通拿去，”玲王叹息道，他分外留念着恳求，“想知道更多凪的事情，想了解凪的一切，告诉我吧。”

    “嗯……玲王得到了我的记忆，并且在梦境中偷偷调查过吧，以幻境窥探现实，”凪思索着说，“还拿到了《死灵之书》，那本书记载了很多旧日支配者，除了召唤部分被删去，其他内容大多真实。”

    《死灵之书》是玲王根据多方情报汇总出的，传说中最吻合他们遭遇的神秘学禁忌著作，调查员公认的生存宝典，玲王以家族信誉做担保将其从剑桥大学借出，从中找到了不可名状邪神的相关信息。

    “玲王超厉害，已经知道了吧，我的名讳，我的眷属，我的权能，还有什么是可以和玲王分享的呢？”

    “我想要问，凪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沉眠于此，又为何会苏醒？”

    “我自群星而来，和眷属星之彩一起，受到诅咒于地球沉睡，每当极光爆发若星之彩降临，我会如期归来。”

    “来自星星……不可思议，居然真的是外星人。”

    “是玲王喜欢的情节？”

    “没错，起码这段是，不过，凪会再度沉睡吗？”

    “睡那么久只是因为太无趣了，玲王说过会把我带到有趣的世界吧。”

    “对，我们约好了的。”

    “那，欢迎玲王来到我的世界。”触手在他面前摆了摆，凪诱惑道，“请问是要先洗澡，还是先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