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1/2页)
叶秉烛笑:“问她希望我找个什么样的。” 纪向晚紧张起来,问他:“那,怎么说的?” 叶秉烛说:“你紧张什么——她说,我喜欢就行,然后我就假装开玩笑,说我要是喜欢男孩呢?” 纪向晚都要坐起身看他了,又被按了回去,叶秉烛又说:“她还是说,我喜欢就行,我就说下次把你带去给她看看。” 纪向晚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可以去吗?什么时候能去?” 叶秉烛好笑地看他:“最近我都去不成,等你放暑假,总有机会去看看,说不定那时候她精神会更好一点。” 纪向晚翻身去吻他,说:“都会好的。” 这一次做的比纪向晚刚回来时做的还要凶,有些人盼望久了,乍一回是惊喜,是意乱情迷,这份盼望再要送走,就是报复性的狂乱,人还没走,心先空了,什么东西都变得空落落地抓不住,在仿若得而复失的感受中就会变得脆弱变得胆小。 纪向晚不想折腾他,只想正儿八经地欢愉一场,估计是快过年的缘故,到处都能闻到喜庆的味道,叶秉烛的空就格外扎眼,不折腾,就害怕得要哭。 纪向晚看他累得不行,捋了捋他汗湿的头发,问他:“歇一下?” 叶秉烛就摇头,趴在他身上不乐意起来。 纪向晚知道他害怕什么,吻了吻他,刚刚看他失神都没敢太大动作,这会儿倒是不管不顾,直到把人真弄哭了才又问他:“还来不来?” 叶秉烛不说话,看样子不太想来了,半天才哭着问他:“能不走吗?” 纪向晚心里一拧,把他抱在怀里,下巴轻轻蹭过他的头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人家的大孩小孩都喜欢过年,除夕是家庭的节日,也只有在这种日子,叶秉烛才会真切地感觉到,他没有家了。 他说不觉得自己可怜,他是在爱里长大的,那是别人不能觉得他可怜,他的童年,他的少年,的确不需要谁来可怜他,只有他自己,才会偶尔在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觉得自己真是可怜,他摘掉了各种光环,只是一个连年夜饭都得自己吃的、没有家人的小孩。 纪向晚真想说,不走了,但那是将近一个月的课程,这么长的假,估计会被严格的学校教育体制直接劝退。 叶秉烛暑假时的义正言辞、成熟大气在一个节日面前丢盔弃甲,他最痛苦的日子都自己熬过来了,只是见过烟火绚烂,哪怕只有一瞬,也无法再忍受死寂的深海。 又或者是,一旦有了依仗,便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回小孩。 纪向晚低头吻他,看着他哭,只是机械地一遍遍给他擦眼泪,叶秉烛本来就有点神思恍惚,攀着他的肩头,像告状一般哭诉:“别人都有,就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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