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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时只有支离破碎的三言两语,肩并着肩,平躺在一起望着灰白色的天花板看,时不时去逗一下在床下扒着床沿,蹬着两个小短腿儿想要爬上床的小黑,发出咯咯的笑声。而有时候他们又会说很多,多到崇应彪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总是喜欢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伯邑考的胸口上,手指虚虚地在男人身上画着圈,而说的话既没有任何目的也没有任何营养,不过是随意讲着些天南海北的故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罢了。 他们甚至还给这间卧室配备了一个二手小电视机,因为是后安装的电线所以信号接收得不太好,时不时就是一片雪花屏,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会看伯邑考带来的碟片。 崇应彪到底是小孩心性,心里不装事的时候看得比谁都愉快,嘴巴还不闲着,爱吃点零食和果冻,伯邑考怕小孩吃多了不好,就买了一堆水果放在家里,嘴馋了就给崇应彪剥点砂糖橘,想着总比那些膨化食品要好。 不过或许在这个出租屋中,最快乐的莫过于小黑了。 或许是因为小狗没有人的那些复杂想法,有了温暖的窝就呼呼大睡,有了可口的饭就大快朵颐,不开心就汪汪叫,开心了就翻起肚皮,大眼睛总是水汪汪地望着伯邑考,吃晚饭时一撒个娇,这个西岐集团公子哥就完全抵抗不住,总是爱从盘子里夹些rou来扔给小狗吃。崇应彪不赞同这种做法,他说这样子容易把流浪狗的嘴巴养刁,伯邑考当然知道这一点,他不过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罢了。 而崇应彪说的是对的,嘴巴是不能被养得太刁的。 如此生活下来不出几日,崇应彪他自己就被自己带到了沟里去,越来越熟悉这种温暖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享受起这份例外,这份偏爱,日复日的,每一次的轻吻,每一次的深拥,他有时甚至感觉自己身体上的窟窿正在被一点一点填满,似乎是被那萦绕着的梦里才会出现的幻想所笼罩,无穷温柔。 不应该这样的,应该保持清醒的。 几乎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尝试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可是在下一秒,他就会又聋又哑地活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不过心跳慢了一拍罢了。 伯邑考,伯邑考,伯邑考。 他默念起这个名字来,像是一个诅咒,又像是一种魔法,即使是轻声嘟囔着,也占据着他的一切,让这一切都变得具象化起来。 别对我太好了,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崇应彪总是爱这么说,说完他便又给自己找补,随意转移话题,也不敢去看伯邑考,似乎是怕被那炽热的目光烧坏那般躲藏在阴暗角落,而每当此时,伯邑考都会轻轻捋着男孩头顶不乖顺的发丝,或者亲吻在他眼角处,嘱咐他要睡一个好觉,他告诉他不要害怕,即使是黎明时睁开了眼睛,他也依旧会在身边陪着他,那掠过崇应彪耳廓的温热气息,宛如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境。 村子不远处有一片林子,林子深处藏着一个小湖,莫约是“秀水坞”名字的由来,可其实这湖水并不漂亮也并不清澈,上面还飘着一层脏兮兮的碎冰和树枝烂叶,根本不能称之为一种景色,平时除了一些老大爷爱在这里钓鱼,几乎没什么人来。 可是崇应彪似乎格外喜欢这里,甚至开玩笑说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一到周末的时候就让伯邑考载自己去。 他似乎也格外享受坐在那辆奔驰车上的感觉,倒不是因为喜欢豪车带给他的骄傲感,而不过是沉浸于冷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北方的风里总是带着蒸腾的雨露,他便像一只小狗那般,把脑袋探出车窗,伸出舌尖去舔舐飘渺的空气,让冬日的阳光完全笼罩在他的脸上,直到白皙的脸颊被风刮红了才感受到寒冷。 每次他不要命地吹完风后,伯邑考都会费尽心思地将崇应彪那被冻疮这么的双手搓暖,又将车内的暖风开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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