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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之物语】(5上) (第9/9页)
之后,外人所看到的,是三郎素来顽劣的性情,没有因为信秀的死而改变,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比如原先只不过会在城下町周围的树林里端着铁砲打鸟毙兽的三郎,从信秀葬礼的第二天开始,居然会端着铁砲开始在城町内对着商品的砖瓦盆瓮打了起来——那时候这种火器在列岛还没普及,百姓们本来又对新奇的东西很恐惧,有见到那铁管子所打出来的铅丸威力甚大,于是谁人都怕自己的脑袋有一天也会像那些锅碗瓢盆、瓦砾砖头一样被打个稀碎;比如原先三郎只不过会带着津岛凑的那帮混混泼皮们,在山间野林里搞那毫不体面斯文的「鹰狩」 游戏,而自打信秀一死,三郎居然敢带着那帮「津岛众」 在良家农田里搞「鹰狩」——于是那阵子在那古野和胜幡城,甚至在比如春日井等上四郡的不少地方的稻田地里,经常是农民正在插秧嫁苗、担水施肥的时候,突然从一旁的芦苇荡或者灌木丛中响起一阵呜呜泱泱的呼嚎,然后就见那高大魁梧、涂脂抹粉、袒胸露臂、满身邋遢的三郎信长,领着一帮同样浑身上下乱七八糟、有的还染了花花绿绿头发的、活像《山海经》或是《百鬼夜行》里走出来的喽啰们,也不关人家那帮佃农是在干活还是休息,呼啦抄地踏着青苗稻穗就一拥而上、一走一过,常常给人吓得摔了好几个跟头不说、地里的 庄稼也都被这帮混球给毁了;更有那么几次,偷偷在稻田地里交媾的年轻男女,也被这帮人给吓到了——最可气的是,这帮家伙们在三郎的领头下,在发现了那一堆堆田间地头的、生殖器官连在一起、双双抱着瑟瑟发抖的赤裸男女们之后,他们还故意抄 着手里的兵刃农具,手舞足蹈地绕着那几对儿野鸳鸯转圈跑着、怪啸着,经常是那帮男子以为自己要被迫看着心爱的人被这群「酒吞童子」 给jianian污、那帮女子以为自己要贞洁不保的时候,在三郎一声令下又放了一铳铁砲之后,他们却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可之后这帮私会的男女们,要么是被吓得背过气去,要么是那男子的下体被恐吓得三五年都硬不起来,更有甚者,因为被三郎他们这么一惊,本来就来不及拔出来的rou茎,居然会半天或一整天都没办法从那娇嫩紧凑的阴户里拔出来,别说那小男女,他们各自的家人却也只能干着急;再比如,原先尽管喜欢胡作非为、却从不伤天害理的三郎,居然会当着闹市城町杀了人……。 当然,这件事倒也不是没有原因:信秀去世一个月后,三郎正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吃着野梨在城下町中闲逛着,路遇一家同时卖红豆糯米丸子的茶汤摊子,他便也在那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正一边吃着糯米丸、一边喝着麦芽茶汤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的一桌上,竟有个穿着黑僧袍、脖子上套着一圈用白檀木凋成拳头大小的佛珠传承的珠链、头戴白纶巾和竹斗笠的魁梧强壮的大胡子和尚,正眉飞色舞地骂着街——这家伙口气很大,从西南的萨摩大隅到东北的陆奥出羽,大凡是当世有名的大名豪强,全都被这大和尚骂了个遍:「岛津贵久什么的,不过是西南蛮族隼人罢了!自己娶自己姨姑、自己杀自己兄伯,一点斯文都没有!」 「大友义镇那混账玩意,自己父母被人杀了都不管!还跑去信什么『天主』、跟一帮黄毛白皮的什么『伴天连』『切支丹』厮混!哼,佛祖早晚会对他降下天罚!」 「尼子晴久,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自己的巩固支持『新宫党』都能赶尽杀绝!他不灭亡天理不吞!」 「毛利元就?呵呵,从他家始祖大江广元开始就是狗腿子而已!更何况听说他还干出来让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三儿子的事情——哦,合着那毛利隆景自己是自己的叔叔嘛?哈哈哈……。」 「三好长庆那家伙,还被那帮南蛮人取了个狗屁绰号,叫什么『日之本第一副王』?老迈昏聩的家伙!自己的家族,都快被他那个鸡jianian男宠松永弹正给偷了都不知道!」 「什么斋藤道三?假佛教徒罢了!cao幼女、干人妇,杀忠良、屠家主,他有啥事儿干不出来?我们师兄弟可是天天都在不动明王面前诅咒他的!」 「武田晴信?他造他爹的反,那是为了甲斐的百姓么?那分明就是看上他亲妈大井之方了!嘿嘿,我可听说那一直以『娴静』为名的大井夫人,年轻时候就是甲斐着名sao蹄子呢!」 「长尾景虎?能自愿把亲jiejie和心仪自己的女人,亲手送给堂兄的,到现在还不曾婚娶,我看啊,他是喜好龙阳之癖吧!指不定是乐意让男人用自己谷道后庭出火的家伙……。」 「什么北条不北条的?『伊势』才是他们家的苗字好嘛!国贼而已!」 「伊达稙宗那个老家伙,自己让自己的姐妹女儿们成为别家的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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