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忠诚和背叛（01）永恒誓约 (第1/8页)

    2021年3月22日

    01港区篇（1）永恒誓约

    Part1

    春间二月，轻风微微吹拂，层层雨云遮蔽了晴日，如毛的细雨自天上洒落。

    城市此刻被烟雨蒙上了一层水帘，楼巷街道间尽是一望无际的银白，一切尚处于

    未蒙之中。

    这是新任海军指挥官履职后，新年开春的第一场雨，它为这座城市赋予了第

    二次生命。

    一位少年支起风衣急急穿行于人群间，他踩过碎石板路间积起的水塘，飞溅

    的泥水引起了此起彼伏的埋怨声。少年来不及致歉，在众人义愤的目光下，他快

    速穿过人行横道，消失于灰蒙蒙的雨中。

    越靠近老城，人烟也就越为稀少。少年闪进一侧的小巷继续奔跑。这里的青

    石板路始建于比旧时代还要古老的时期，却在深海的狂轰滥炸下意外地幸存了下

    来，并正在见证老城的新生。

    少年跑过街尾，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后巷。雨小了点，他躲到屋檐下，尽可能

    地把衣服上的雨水抖落干净，然后从风衣外口袋里掏出一把古铜色的钥匙，打开

    一道门缝，迅速钻了进去。

    后堂储物间里静悄悄的，唯一的一盏灯也因为灯芯老化而苟延残喘。角落里

    安放着一副来自旧时代的画，画上的人下巴有一颗痣，明暗交错间，他的笑容温

    和安详。在抵御深海、奋力开拓的新时代，这样的画像自然是不被帝国政府允许

    再挂出来，只能把它短暂地安排在昏暗的杂货间，等待有朝一日重见天日。

    少年绕到前堂。前堂是首饰店，店里只有一位精瘦干练的中年人，他正坐在

    柜台后端详手中的一枚翡翠。

    「雨下这么大，也不打把伞来？」老板没有抬头，只是拿布掸了掸翠面上的

    灰，然后指了指墙上，「那毛巾是干的。」

    少年讪笑着取过毛巾。「乘公交来的，哪晓得中途下了雨呢。」

    「这都半年多了，我们的海军提督也没个像样的交通工具？」老板低下头揶

    揄道，视线从眼镜上方射过来。

    「你可别取笑我了……对了，东西呢？」

    老板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他面前。

    「不收你钱了，这是我们老同志的心意，权当随礼了。」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在最外侧的戒指环上，刻着「lexington」的字样。

    少年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枚戒指的主人穿戴婚纱的模样，嘴角不经意间抹过一

    丝幸福的微笑。

    但他今天过来不仅仅是为了拿戒指。踌躇再三，他从风衣内衬口袋里掏出一

    张请柬。

    「我还是希望你们中有人能……到那天你会出席祝福我这个小同志的吧？」

    他的眼神看起来怯懦却又勇敢，眸子里尽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目光扫到那张请柬，老板的脸上微微有所动容。但最终他还是拒绝了。

    「我可不像你这个臭小子，我还得在这儿，为你守岗呢。」

    「……明白。是我任性了……」

    少年没有告诉他，在港区准备建港以来第一次盛大誓约典礼的期间，他嘱咐

    过黎塞留要空出嘉宾席第一排的位置。

    纵然再度失望，但他知道，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的他，肩负着两份责

    任。

    「还是从后堂离开，门口有伞。」老板把翡翠翻了个面儿继续端详，最后补

    了一句，「祝你新婚快乐，白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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